宛如再见
*渣文笔
*泽村三年级王牌,御幸毕业,可能会有比较话多的光舟?
“好球!打者出局,九局下半青道高中御幸、泽村这对投捕搭档成功锁住对手,甲子园优胜————青道高中!”泽村永远忘不了那一天,忘不了他投进那个手套的最后一球,他把自己的斗志和心意全部压在上面,他要回应队友的期待。
脑海里还一直回荡着广播播报的声音,回过神来发现他不知什么时候被队友们包围着压倒在投手丘上。
努力没有背叛人呢。
挣扎着从夹缝中看向捕手格,只见那个一直在他前方的人缓缓站起来,嘴一张一合,泽村还没来得及反应,蠢蠢欲动企图淹没自己的情绪就在此时喷涌而出,他毫不顾忌地大笑大哭,御幸前辈,你看到吗?我做到了。
空荡荡的房间独独响起床板的吱呀吱呀声,又哭又笑的呓语主导着整个空间的波形。泽村从梦中醒来,泪水沾湿枕头一片,揉了揉眼睛靠近床头,离闹钟声响还有十多分钟。犹豫着是躺下再睡还是起身,一股不知名的情绪涌上心头,泽村毅然决然起身,收拾,关门,把一切丢在身后,往外跑去。
走那么久也不回来看一看,就这么放心把队伍交给我吗?可恶的御幸一也。泽村加快速度,不知跑了多久,奥村光舟跟在自己后面。泽村对此也习以为常,每天晨跑或早或晚,光舟都一定会出现。
“前辈真是难得这么安静。”
“什么?小狼崽你张口说话就是要来气我的吗?不过我泽村荣纯大人宽宏大量就原谅你啦!小狼崽在后面要加油赶上我啊!哇哈哈哈哈!!”
“··· ···”或许以后在前辈能安静的时候不要去讨要热闹,光舟这样想着。
“他还真是吵啊”,金丸和东条对视一眼。
“这是好事。”小凑在一旁接着话说。
离天亮还早,泽村跑到高地上,招呼着光舟一起坐下来。
“小狼崽数过星星吗?”
“··· ···”光舟用一脸认·觉得自己和白痴坐在一起·真的表情回了话。泽村前辈的问话总是很莫名其妙。
“小狼崽别这样看我,我跟你说,还真就有人从来没有数过哦,明明自己除了棒球以外的事什么都不会做还老是说我笨。”泽村咬牙切齿地说着。
“是御幸前辈吗?”
“诶?小狼崽怎么知道,我明明是第一次说这件事。”
因为......前辈只有在想到那个人的时候才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柔光浮现,静谧的天空很是抚慰人。泽村也不管自己有没有得到回答,睁大着眼睛望向前方,似乎拼命着想找寻什么。每天太阳东升西落,日子总在飞快地流逝,饶是泽村这种一往无前的人也不由得想停下来回顾留在时光中的记忆。
一时无话。
三年级毕业那天,泽村荣纯不负所望当众哭了起来。
“呜呜呜...仓持前辈,我舍不得你离开,虽然长相不良经常让我帮你跑腿,还动不动就拿我练习武道...咳咳...仓持前辈快放开我...咳咳...”
还未说完,泽村就被仓持一手勒住脖子,“笨蛋泽村,你是真舍不得我还是假舍不得我,嗯?说话还这么没大没小的。”
“哈哈哈哈,毕业日就放过这个笨蛋吧~洋一君~”,站在一旁的御幸抽笑着说。
“闭嘴,你这烦死人的称呼是怎么回事,”仓持啧了一声还是放开了自家后辈,一把拍向还在大咳喘气的人的后脑勺,便顾自往一旁走去。
“咳咳...可恶的御幸一也,你又趁机骂我笨蛋了吧”。不出所料,调整好的泽村荣纯立刻炸毛,御幸看向盯着他的眼睛,很庆幸,至少此刻自己还身在一片金黄麦海中,这真是个让人觉得温暖的家伙。似乎是对视时间过长,泽村收回视线,脸涨得通红,望向一边不知所措。御幸出声打破了僵持的气氛。
“泽村,下午练习完来宿舍找我一下,我有东西给你。我等你哦~”说完他便转身离去。
“诶,御......”
又是这样,从来没给我足够的时间,混蛋四眼。明亮的眼眸中突地闪过一丝晦暗,什么嘛,我可是有很多话想说啊,又没什么事干嘛走得这么急。笨蛋总会在自己认定的事情上有着很强的执念,泽村望着那个远去的背影,深吸一口气:“是!鄙人泽村收到!”
“吵死了!傻村!”
下午的训练内容和以往并没什么不同,除了时间过得稍微快点,还有蹲在他前面的那个人之外,泽村一边扒饭一边想着,加快速度吃完最后一口,大声说着“我吃好了”把餐具放回收残台便跑了出去。
“荣纯君这次吃得比以往都快呢。”小春望向早已不见人影的门口说着。
降谷看着对面空空的座位,周围冒出一团火焰,狡猾的家伙居然偷偷吃那么快。
“那个笨蛋!”金丸起身去收残台上收拾被随便放下的餐具。“降谷你也不要随便在这种事情上比较!”
泽村气喘吁吁来到那个熟悉的宿舍门口,想想自己以前要么就是在门外蹲点逮人,要么就是经常会在晚上过来学习配球知识。“吱呀”一声门打开,扣门的手停在半空,门外风风火火的气息瞬间凝固,仿佛在打量着熟悉而又安静得过分的房间。
啊,是啦没错,一张欠揍的脸出现在眼前。
“诶??”泽村连连向后退了几大步。“御...御幸...前辈!”
“跑过来那么大的脚步声,只要不是聋子都能听得见。站外面又半天都不敲门,你是笨蛋吗泽村,哈哈哈哈!”
“姆姆姆姆~~你这个——”泽村正想双手举起扯对方的衣领。
“好了好了,”御幸撇去之前嘲讽的语气,“进来吧,我正在收拾东西,可能有点乱。”
“哦哦。”收拾...东西吗?泽村低着头不再说话。他不知道现在自己是什么样的心情。舍得吗?或者说,愿意吗?
“其实找你过来也没什么大事,这是我又重新做好标注了的夏甲比赛记录,很~详~细~~哟,平常有空就经常看看,少看些乱七八糟的少女漫画,如果还看不懂,你再去问问光舟或者由井,毕竟你这么笨大家也都知道,他们不会介意的。”竟然没有炸毛,真是出人意料。御幸这样想着,转过身来。
“泽村,你听...”
“是!!!你干嘛突然转过来啊?!”泽村伸出双手胡乱扒了扒脸上的宽面条,“我知道了,不肖泽村会好好研究御幸前辈留下的记分册的,请御幸前辈放心!”
满含复杂情感的泪水,泽村终究是没忍住。
“哈哈哈,笨蛋哭还不让人看呐,还有,别把它说得像是我留下的遗物一样。这是心血,心血哦。”御幸看着眼前这个瞬间收拾好心情的人,笑了笑。
这是给我的惊喜吗?笨蛋。
“御幸前辈明天走吗?我可以去送你吗?或者我直接来叫你起床好了,明天可以休息。”泽村没有反驳他的话,自顾自地说起来。
“喂,你有没有好好听人说话——”
“那就这样了哦前辈,果然还是担心没朋友的御幸一也上路太孤独,我泽村大人就勉强送你一程吧。那明天见,前辈。”泽村打断他的话,拿着记分册就走了出去。他很清楚自己不能再待在那了,他害怕自己一不小心会说出让人困扰的话来。他不想这样。
之后直到第二天清晨,御幸才见到泽村。额头有冰凉的触感,睁开眼时,水滴正好滴到睫毛上,一张倒着的笨蛋脸放大了好几倍,泽村那小麦色的手正捏着自己的鼻子。
“笨蛋快给我放手。”这是想叫我起床吗,这是想我永远躺在这吧。“嘶——呼——嘶——呼”粗粗调整了呼吸,御幸直起身来。
“御幸前辈终于醒了,看来还是这个办法比较好用。”泽村转到床边,“御幸前辈真是难叫呢。”
御幸打量着泽村,是在跑完步洗完澡之后过来的,我怎么能天真的以为休息日他会休息呢。“你去把头发吹了,我起来收拾收拾时间应该差不多。”低沉的嗓音出口,泽村冲出门,御幸才放下心来,先把昨晚收拾好的行李放到门边,然后再把床上的一条薄毯装进另一个包里。洗漱,换好衣服,站在门口环顾四周,该走了。
泽村早已在青心寮门口等着,御幸看见他闪耀着双眼朝自己挥了挥手。
“哦~御幸前辈的行李好少啊。我背这个包吧。”泽村清脆阳光的声音传进耳里,“所以,御幸前辈是要进入职棒吗?”
“泽村,这件事情好像全队就你一个人不知道了哟~哈哈哈哈”御幸忍不住逗起来。
“诶?什么?混蛋四眼,可恶的御幸一也!!!”因为手上拿着行李,所以只好加大音量来表达自己的愤怒。为什么都没有人跟我说啊可恶!我要是想追上的话...
一路前行,没有拐角,两个人直走到校门口。拖着行李箱的御幸停了下来,“泽村,就送到这吧,包给我,你该回去了。”
泽村握着包带的手紧了紧。“御幸——”
御幸抢断话头,“队伍就交给你了,好好加油哦。我还有其他事要办,你先回去。”
“可是——”
“足够了,泽村。”御幸右手拂了拂身前人的刘海发尖,“再见。”那本比赛记录,或许足够了。
思绪收回,光舟还在,从那绿色的眸子里透出的不服输劲依旧。
“泽村前辈...泽村前辈!”见身旁的人收神回来,光舟继续说,“泽村前辈,其实有件事我早就想说了,为什么御幸前辈非得给你重新标注的比赛记录呢,明明这种事我也可以做到的,甚至我会努力做得更好的。”
“你要好好和光舟磨合哦,也要尽快学会带领后辈,那可是个不服输的小子。”泽村又想到说这话的那人,那天他们并肩而行缓缓向前走去,他穿着白衬衣校服裤,袖子撸起一截,或许是觉得有趣,嘴角一弯带起浅浅的笑。而当时自己呢?即使是休息日还穿着一身运动装,偷偷在意着周围的视线,都怪身旁这个人穿得这么人模人样,还把嘱咐当成是不放心立马张牙舞爪的反驳。那天,天朗气清,两人的吵闹竟为这场离别的私人演奏会添了几分喜色。
即便如此,他泽村荣纯也始终未曾得到御幸一也一句完整言语的称赞。
什么足够了,根本还不够。
“昨晚我们讨论完了准决赛,今天什么时候...泽村前辈,请先听我把话说完啊...”
“光舟我先回去拿记录本,待会见。”
泽村跑了起来,其实也不急在这一时。但他就是觉得此时此刻他不该停下,他要跑起来。自己现在还有很多事要做。
回到青心寮,跑到五号室门口,跑得有点急,泽村双手撑着膝盖喘了喘气,而后推门而入。昨夜趁着时间讨论完没来得及收,要拿的书被随意摆在桌子上。心情变得糟糕的时候人也变得敏感起来,当时拿到出来后泽村还惊奇了一番,原来御幸前辈还这么耐心地做了硬纸书皮吗,很精致的样子,虽然还是密密麻麻的纳豆图案,明明如果能主动去拿记分册就已经算很勤快了的。因为是御幸前辈做的本所以即使再讨厌纳豆泽村还是忍了,而今整本比赛记录就要被研究完了,鬼使神差地,泽村想拆下书皮,身体快于“为什么要干麻烦事”的思考一步,去掉了外壳的记录本被泽村移开放到一边,原本以为一本比赛记录装载着的东西已经够多,而泽村却觉得再多也不足以与那硬纸书皮相比。
“
TO 泽村
哈哈哈哈,笨蛋泽村要到什么时候才会发现啊?
九局下半二出局,泽村荣纯再投一球,Nice Pitch!!!
泽村,不要满足哦~
”
字写得这么丑,怎么会满足,可恶的眼镜混蛋。泽村荣纯也许永远不会知道,转身带着行李离去的那个人其实早就把要说的都说出口了,也在泽村的大吼下耳廓微红,轻轻应了一句“嗯”。
“御幸前辈,我还会继续努力,我会追上你的!!”会再见的。
END.
*单身狗过什么七夕,我或许是打着不白嫖的旗号来推歌的——《宛らバイバイ》,明明是一首离别歌,曲子莫名欢快?
“从我开始的告别,于你道出的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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